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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尤西里斯

十:尤西里斯

伊玥,维瑟郡,沃伦姆德城。

十一月萧瑟的秋风已然拂去,冬季的寒风正在悄然降临,沃伦姆德,这里曾是帝国北部最为繁华的主城之一。

每当临近冬季,人们便会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走出家门,与家人一起欢逛集会并筹备参加每年一度的风雪祷告,期待着寒霜之息能化身风雪的精灵自空中飘落,在带来肃清一切夙愿的白雪之时,也吹响终年的号角,向世人宣告“圣月节日”的来临。

圣月节日指的是每年十二月份的第一天来临之际,这是伊玥帝国最为热闹的庆典之一,在公约313年,也即是946年前,第一拨自远洋跋山涉水而来的伊玥人在此宣布建国,所以这不仅是伊玥人欢庆年末的节日,也是他们庆贺国家诞生的日子。

十一月二十九日,距离今年的圣月节日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然而迫于未知险境的降临,本该在这一季节筹备物资,准备欢庆节日的居民们却一个个愁容满面,别说张灯结彩了,更甚于清早的大街上除了吃补贴负责清扫卫生的保洁和巡逻的警备队之外,几乎看不到一个清闲的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此时坐在马车内和伊丝菲尔科普伊玥节日的玫茵茨城主。

“如您所闻,这便是帝国的诞生日,圣月节的起始。”

坐在伊丝菲尔的对面,身着庄重燕尾服饰的城主大人正耐心的微笑着,向这个帝国未来的主人,详细介绍着帝国节日的起源,同时不忘在末尾补充道:“当然,往年的我们肯定不是如此这般潦草筹备节日的。”

“...因为疫病吗。”

掀开印着绚丽花纹的窗帘,伊丝菲尔望着窗外萧条空旷的大街,说道:“既然如此,为何...”

“为何还要继续筹备节日,是吗。”

轻轻拉扯着白手套,确保它保持着舒适的状态,玫茵茨笑道:“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在此之前,您昨晚可曾看过那本岁月史记,可知晓,圣月节日对伊玥人来说,象征着什么。”

“嗯,希望,不饶,新生和未来。”

伊丝菲尔的记忆力很好,玫茵茨的书房中储备有很多有趣的书籍,而其中历史记载尤为之多,虽然一些只是民间遐想,一些则单纯就是历史怪谈,但她还是挑选着翻阅了很多,这段关于圣月节的记载,因为偶然听闻过这个节日,加上感兴趣便也翻阅过一些。

“记载,公约308年,旧大陆的某个古国触怒神明,使其降下神谴之灾至旧大陆陷入颠倒山河海倾天覆的灾祸之中,遗民无法根生,先帝不忍臣民受难,却无力平息灾祸,故举国之力抵抗灾祸,筹备渡海迁移之事。”

“筹备历时三年,直至先帝逝去,其子继位,迁移计划才得以完成。”

“公约311年,幼帝率领遗民登上先后数百艘方舟驶向遥远的赛祢斯大陆,其中搭载的除却遗民外,皆是古国所传承至今的知识和工艺,然即便远离旧大陆,灾祸依旧不肯停歇,由雷暴和海啸所铸成的天灾一刻不停的侵扰着舰队,直至在沉没近半的方舟后,舰队才得以驶出神明所能注视的范围。”

“然后历时一年,于公约312年十二月一日凌晨,幼帝所指挥的圣月号方舟抵达并登陆赛祢斯大陆的**海峡,也即是现在的北港诸城,并在北川平原之上宣布建国,国号伊玥。”

“自那之后,为了纪念葬送在大海上的同胞,也为了庆祝远航的成功,幼帝便设立每年十二月的首日为国庆日,让后世永远铭记同胞的逝去,并展望全新的未来。”

循着脑海中的记忆,清晰的讲述完这段建国起源后,伊丝菲尔才总结道:“所以,对于伊玥人而言,圣月节便象征着新生,象征着胜利。”

“您说的完全正确,虽然早有预料,但您的能力还是令我无比惊讶。”

对于伊丝菲尔清晨那惊人的魔能掌控力和记忆力表达称赞后,玫茵茨才继续道:“正因如此,即便在这种大战之际,我们也不得不做好庆典的筹备,这是帝国的象征,亦是臣民的信仰。”

“即便这种庆典,很有可能以悲剧收尾。”

“是的,即便如此。”

面对伊丝菲尔的提问,玫茵茨只是脸色平淡重复一遍少女的话语,然后解释道:“但我们会尽力让它完美落幕,这座城市,并非没有希望,不是吗。”

“...我明白了。”

因为失忆导致完美没能理解圣月节所代表蕴意的少女只是点着头,无奈的转移话题道:“对了,城主,可以和我聊聊那位尤西里斯·古赛安教授吗。”

“尤西里斯吗,呵呵~那您可是问对人了。”

接过了少女的话题,玫茵茨只是笑笑,然后说道:“我认识尤西里斯差不多有二三十年了,他是我费尽心力才从王立科研院请来的咒术大师,以他的资质,教导您重温术士之路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咒术大师,很厉害?”

虽然在有关术士的书籍中了解过这些术士的分支,但毕竟从未亲眼见证过他们的存在,所以伊丝菲尔对于书籍中的记录抱有好奇态度。

“您这话让尤西里斯听见了,他怕不是又要跳脚几天。”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玫茵茨想了想后,还是解释道:“总之,您记住他是目前沃伦姆德城中唯一的一名大师之籍,也就是最厉害的一名术士就行了。”

“唔,我明白了。”

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玫茵茨也不知道自己对面这小祖宗到底听进去没有,但想在多也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我们到了。”

带着伊丝菲尔下了马车,走入一栋呈现螺旋之状的古怪建筑,来到一位身着古朴服饰的老人身前,平淡的介绍道:“这便是你未来的老师了,伊丝菲尔。”

这是一名苍老且高瘦高瘦的老人,有着一席老人固有的白色长发,但因为主人似乎鲜少打理的原因而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见到两位来客到来,这些头发便顺着两侧垂落下来,跟他那一晃一 晃的白色胡须混合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滑稽。

“哦,亲爱的城主大人,您可算来了,我差点以为您不仅让我这古稀之人早起接客,还打算放我鸽子。”

苍老的面容缓缓抬起,老人用那蔚蓝色的瞳孔,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着连衣长裙的金发少女,说道:“然后,嗯...这位小女娃娃,就是伊丝菲尔对吧。”

“很荣幸见到您,伟大的尤西里斯校长。”

在城主大人头疼的目光下棒读般念诵着他所建议的祝词,伊丝菲尔礼貌道:“愿众神的光辉指引您前进的方向。”

“哦,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呢,小家伙,让我瞧瞧,嗯...果然,我的猜想没错。”

蔚蓝的眼眸之中满是智慧之色,古稀的老人巍巍的站起,指着玫茵茨满脸正经道:“这小家伙...”

“果然是你小子瞒着伊贝娜在外的私生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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